有需要交代的,脖子上的痕迹短時間內消不了,敷面的粉倒是可以遮掩,只是那裏面有鉛粉,她有了身孕,怕對孩子不好,便只好報了病。
周華月剛入府,且如此受寵,自然也沒人關注她病的怎麼樣,她閉門不出,說是怕過了病氣給旁人,便在自己院子里養了半個多月,脖子上那痕迹才算淡了些。
她撫着自己的小腹,已經三個多月,再過段時間便要顯懷了。
「青黛,半月前我交代的事情,大公子那邊給回話了嗎?」
青黛看了看,小丫鬟們都在院子里耍着玩,沒人靠近主居,便低聲道:
「給了,今晨大公子讓人傳話進來,說都已經安排妥了,世子爺那邊已經上鉤了。」
謝德音點頭,看着鏡中脖子上已經淡了幾乎看不到的痕迹,輕笑了兩聲。
「青黛,梳妝,如今病好了,是要出去上香好好謝謝菩薩了。」
「是。」
青黛不知道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,夫人身上發生了什麼,那日從宮中回來,脖子上曖昧的痕迹讓她心驚膽戰。
緊跟着,夫人又給謝家傳話,讓大公子高價買了一個揚州瘦馬,裝作來京中尋親卻被惡霸調戲,偶遇陸元昌作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。
那女子不愧是花高價調出來的,不過半月的功夫,便讓陸元昌在京中置了宅子,將她安頓了進去。
此時她們坐在起大觀音寺的馬車上,青黛還是忍不住道:
「夫人,您若是想抬舉一個妾室分月夫人的寵,大可以將人弄到家裡去,如今世子爺將她養在外面,夫人也得不了好處。」
青黛以為,這是她打壓周華月的手段。
謝德音卻是輕笑了一聲,「只怕我院里的人,他是動都不會動一下的,這樣剛好。」
青黛還是不明白,分明是世子爺信誓旦旦的求娶,為何成婚後卻這般嫌棄?
「可是這樣縱然分了月夫人的寵,世子爺對咱們滄瀾院也依舊是不聞不問呀,而且,奴婢聽聞,那些瘦馬都是自小調的如何伺候男人,將這樣一個人放在世子爺身邊,世子爺以後只怕更看不到夫人你了。」
謝德音只淡淡一笑,並未說話。
青黛見夫人油鹽不進,也不好再說什麼。
馬車行至如意坊的時候,謝德音撩開車簾,在看到一個身影的時候,眼底笑意漾開。
「嬤嬤,我方才看到一個身影,似是世子爺?」
跟車夫坐在馬車前的嬤嬤是平陽候夫人安排跟着出門的,方才也看到了像世子爺,這會夫人說起,便更覺得像了。
「好像真是世子爺,只是世子爺這時候不應該在當差嗎,怎會在如意坊?」
謝德音也裝作奇怪的樣子,跟車夫說道:
「車夫,你將車趕過去看看。」
等着他們馬車到的時候,便看到陸元昌進了巷子里的一戶人家,那院門不大,看着似小門小戶。
謝德音下了馬車,走到那院子前。
「嬤嬤,隨我去看看。」